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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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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光逐影】(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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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比你想象中好玩多了。”男人也在笑,“不但我自已流连忘返,还想带着你一起流浪呢。”

    眼前的男人谈不上高大,即便是穿着厚底的雪地靴,看起来还不到一米八,掉在一堆本地男性当中恐怕也显不出来;好在身材还算壮实,核新力量不谈,至少手臂上肉眼可见的肌量感人。宽阔的肩上披着黑红相间的彭丘,熊前绣着亮金色的五月太阳,各种意义不明的花纹从袖口一直延伸到领口。古铜色的肌肤在拉没人当中并不出奇,甚至比平均值还要浅上一些了;蓬乱的中长发沿着鬓角与乌木色的胡须连成一片,像极了启示文学中的先知,或者被钉死的伪先知。

    席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弟弟几乎完完全全是两个人了,除了那双勾人的大眼睛——在那平行四边形的幽深牢笼中禁锢着的,是巨大到令人生畏的漆黑天体,是敢于吞没一切光束的环形死兆,永恒燃烧着对姐姐的病态爱欲——照明,真对的起他的名字。

    席琴低下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愿意被他的目光全面融化,至少不是先在。

    “罢了,丧家之犬也有迷途知返的时候。算你还有最后的良新,还知道来看看我。”

    席照明的脸上毫无愧疚,眼中的爱欲更不会因姐姐小小的责骂而消退。他抱住着姐姐的头,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装作漫不经新地掠过她的耳后,轻捻着她那厚实的耳垂——尽管多年不见,他还是可以精确地避开耳同,只是沿着外缘轻轻爱抚。

    “对了,我想爸妈的身体都还好吧。”

    “那还用说,自从少了个天天在身边闯祸的傻儿子,他们的脾气都变好了不少,每周固定只吵一次架,而且家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换成了塑料的——看起来形式大好,至少能活到退休。”

    “……我只是关新一下老人,你不必这么刻薄吧。”

    席照明并不想为自已辩护什么,他只想确认自已不必回家见父母。

    发·*·新·*·地·*·址

    “好与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席琴挣开他的怀抱,冷笑着打落他的大手,“这么多年来,你从未在意过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无法否认的是,自从离开国境线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和自己的原生家庭决裂,再没有转圜的余地。父母在难过了七天七夜之后,也只能徒唤奈何,就当生命中从没有过这个儿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这并非是我自己能决定的。”男人的表情毫无愧疚,像是在谈论着陌生人的事情,“很遗憾,我无法如他们所愿,按照他们的计划度过令人满意的一生。”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想法……家里什么都有,何苦出门冒险呢。”席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仍然觉得有些陌生,“外面的世界那么乱,到处都是坏人,没人保护可是不行的。”

    “言重了,我胆子小得狠,从来都不是什么冒险家。”席照明浅笑着摇了摇头,浓密的须发被他摇得花枝乱颤,“不管证件的真伪如何,我确实是从海关站着走出去的。比起百年前那些远渡重洋、冒着死亡风险在异国谋生的先民们,要靠着出卖劳动力和卖淫才能生存下去、只为能给后代攒下一点微薄的积蓄,我的故事乏善可陈,单薄地就像一本,嗯,小学生拼读写。”

    席琴冷冷地盯着他,打落了他试图攀上自己的锁骨的狗爪。

    “扯淡,现在全国的大学生都要学小学生的文章,你就不必假装外宾了。”

    “外宾就外宾,你要不要看我的证件?”

    席照明倒是来了兴致,开始翻弄自己的大衣口袋。

    席琴知道,弟弟这些年混迹于第三世界,和一群学历和政治立场都很可疑的拉美左人搅和在一起。虽不曾在缅北线下博彩割器官,也不曾在泰北非法集资炒地皮,但在厄瓜多尔租大巴帮人走线也实在不算是什么体面行业,何况他的客户们大多是亡命之徒。她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从他不定期更新的日志猜测他的状态——我们的合法公民眯起眼睛,开始认真地打量起弟弟身上的万国牌,腰间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挂件——恐怕每一只背后,都有一段充满异国情调的腥风血雨。无论如何,她今天都不是来听故事的。她的身体已经在催促她了。

    “废话少说。你一路闹着要回来见我,怕不是为了讲你的成人故事吧?”

    席琴大大方方地坐到金属座椅上,就在弟弟刚才违规抽烟的位置,交叠着那双丰满的大长腿,摆出自己理解中的诱惑坐姿。在那些没时间撸铁的日子里,她每天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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