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身边一定要有人气。
还是被劫走的经历留下的恶疾。
她这辈子是忘不掉了,那伙贼人把她关在深不见底的地道里,好狭小的一个地方,没有灯火,没有人味,只有滋溜溜爬过的虫子,害她在极度的惊吓里更绷紧了神经。
纵是过去多年,依旧惧怕。
从前在公主府,有乳娘、采儿,或是长青陪她就寝。就算在上三坊,遇上国公府上没人的时候,阿兄也会睡在书房里,让她心安下来。
他还会在书房的睡塌前点一盏灯,贴在挨着她卧房的墙面入睡。
她全都记得,当作珍宝似的记得。昏黄的灯火勾勒出阿兄的轮廓,就像抱着她似的。何况耳边就是他的呼吸,浅浅的,轻轻的,同那时的阿兄对她默不作声的感情一样,虽然听不见,却能感受到。
可是在东宫,她只能一个人忍受,忍受了足足三日。
三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她有些精神不济,浑浑噩噩地,连手里的瓷杯子都没拿住,啪嗒一声砸了个粉碎。
她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却响起了李却大怒的训斥:“叫你们照顾好郡主,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的?”
裴玉照来劲了:“干她们什么事,太子殿下不要无理取闹。”
李却挥退宫人,摸着她的肩膀,叹气道:“我是担心她们怠慢你,只怕把你想成了无名无份的女人,照料你的时候不肯上心,替你立一个下马威罢了。”
“无名无份的女人?”她冷笑了一声,“我成了无名无份的女人,难道是因为她们吗?殿下留我在这是什么意思——折磨我,还是报复我?就算是住显德殿也好了,起码我可以叫值夜的宫娥守着我,可以睡个好觉。”
李却还忙着,用触目伤怀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久留,静静地离开了。
——照样不许她离开丽正殿。
裴玉照戾气难减,夜里睡觉的时候只顾拿着他的枕头消气,全当成李却本人,一下又一下捶了个痛快。这下累了,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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