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偏过头,同样放低了声音:“应该是饿了,或者想喝可乐了,总之并不难理解。”
“那这个真田同学的简笔画又是什么?”……边上还用加粗的字体写着“太松懈了!!”
“应该是想念弦一郎了。总之也不难理解。”
围着桌子坐了五个人,一个在犯困,一个在生气,一个在翻成绩单,还有两个在偷偷聊天。这种感觉很刺激。她余光瞥见对面的柳莲二睁开眼睛,眼皮的深痕直扫入鬓角里去。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和幸村的距离太近了,他的胳膊肘挨着她的,神经末梢传来密匝匝的痒,像是膝盖上结了痂尚未脱落的伤疤。
于是她抬头看他,两道目光在空中铿然交错,出金属相撞的声响。然后没事人一样低下头,把分数打在练习册空白处,轻轻合上书页递给头都来不及抬的切原,让他订正完了拿给她看,她和仁王同班。
今天的补课告一段落,早川正欲起身道别,心里盘算着该去哪里给柚木买关东煮,忽然收到了消息,低头一看,竟又是幸村。
“一起回去吗?”
*
幸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条信息。下午接到柳生换班的请求时,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心中若有似无的几分期待——或许可以称之为期待,在看到早川推门而入的瞬间,尘埃落定。
她表现地很得体:来救场,却认真看过仁王的教案——如果仁王有教案的话;能答出切原的每个问题——虽然这些问题都没什么难度;作为陌生人过来补课,既不紧张,也不亲昵,最多最多,不过随手翻一下切原皱巴巴的作文本,指着那句“夏天的风总带着巧克力般的香甜”,问他是不是快要饿晕了。
那时她明明是在打趣切原,眼睛却是看着他的。一直看一直看,上翘的眼角在微笑,就像没见过一样。幸村定了心神,想起自己曾多次触碰到这样的目光:第一次见面,放下黑板擦问他能不能帮忙的时候;阒寂无声的图书馆五楼,相约各自去逛,可走着走着还是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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