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停住了,等她跟上来,两人肩并肩往楼下走:“我很好奇,你觉得什么问题会冒犯到我呢?”
“很多呀。询问生病细节的时候,复盘单打一失败的时候,说起来,要求你提供身处冒犯现场的例子,本身就算是一种冒犯吧。”嘴上这么说着,她的语气却是很坚定的,“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劝自己,要不算了吧。但如果一直心存顾虑,带着太多个人情绪,采访就没法进行了。所以回头补采的时候,我们还是会这么做的,你还是要做好被冒犯到的准备。”
耳边突然传来幸村的笑声:“……这样吗,真是难得直白啊。其实就像我之前强调的,我不觉得这些问题真的会冒犯到我和我的同伴。但凡能够说出来的,都是已经放下的。就像血痂,脱落的时候,就是伤口愈合的时候。与其关注我们口中的细节,不如关注采访时的沉默——虽然这么说很像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早川的膝盖泛起隐隐的痒,又听他说,今天那些想法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终于借此机会理顺了,“也算是一个收获。”
“更大的收获是——”幸村微微押长声音,卖了个关子,“能看见和平时如此不同的你,感觉非常惊喜……好像更了解你一些了呢。”
她心里一动,那瞬间只觉得两人的距离无限近,临水照花,望见自己的影。
“既然你都说了,要关注采访时的沉默,那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可以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声带被架上磨刀石,她闭起眼睛,压抑着心底的紧张感觉,“以个人的身份,和采访没有关系。”
幸村点点头,示意她往下说。早川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微微震颤:“得知自己可能再也没法打网球,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果然还是逃不掉啊……”幸村叹了口气。背着光,他的表情看不分明,只觉得他的一双眼睛,正深深地注视着她。
“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如果一定要说,就像失去了一半的自己。”
作者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