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们还没搬到仁王家隔壁,老房子进门的玄关处用铅笔画着浅浅的印子,是她和姐姐的身高。起先保持着平稳的差距,后来突然拉开一大截。升入国小五年级,姐姐的个头飞快往上窜,把她远远地甩在后面。
记得姐姐作为学生代表出席小学毕业典礼,早上起床对着镜子认真打扮了一小时,两人在校门口分别,姐姐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问她自己漂不漂亮。她傻乎乎地说,漂亮,继而后知后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算漂亮。”
转眼姐姐考入立海,才读国一,却已经能辅导她写作文。她记得那个经典的开头,先是洋洋洒洒一大段景物描写,池塘、嫩草、柳树、黄莺,“然后来个拟人,”姐姐说,“我们把春天吵醒了。”
她懒洋洋地不想写,只跟腔:“春天把我们打了一顿。”
姐姐又说,你记得,写冬天可以用比喻,“冬天就像一个冰箱。”
她眼睛一转:“我们是冰箱里的猪肉。”
母亲捧着烤箱里端出来的饼干路过,跟了一句:“我看你们食品安全堪忧。”
姐姐参加了文学社,姐姐留在了学生会,姐姐又考了第一名,姐姐好像喜欢上了谁,姐姐有了很多烦恼,脸上偶尔冒出痘痘,早上起来冲进浴室洗刘海,碰见她进来刷牙,会问她怎么才能防止睡觉的时候刘海变油。
“那还不简单——在床头装一个油烟机。”她吐掉嘴里的泡泡,匆匆跑出门去,避免被姐姐追着打。
畅意的日子一个连着一个,饧化在一起像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她迷迷糊糊地读上去,到了考国中的时候,忽然进入青春叛逆期,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姐姐所在的立海,“不想被老师比来比去了,我要自由展!”
家里人都随她。所有的期望都压在姐姐身上,她才读高一,看起来就已经前途无量。总是考第一名,开家长会的时候父母找班主任了解情况,后者直说她保持水准就能上东大;学数学竞赛,代表神奈川县拿奖;做了学生会干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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