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困难。早川起先不懂,如今亲身体验过英语老师的刻薄、同辈的压力、落在身上的目光,以及每周例会时宫崎和学生会主席的双簧,才知道走这样一条路,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一切像是生物书里的正反馈循环:姐姐越优秀,旁人越看重,她越要以加倍的优秀,来回应这份看重,最终登上于她而言仿佛理所当然的顶峰。
“我以前总觉得,姐姐就是比我有出息。我一生下来,就是妹妹,父母的关注,只能给到一半。她到四岁为止都是家里唯一的小孩,智力啊天赋啊,肯定开得早。现在想起来,这些都是会积累的。他们可能觉得,长女很优秀,那么小女儿普通一点也没关系;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凡事都会降低要求,我又的确不如姐姐要强,你把终点划到哪,我就跑到哪,一步都不愿多动的,时间长了,就变成这样。”
“其实是有点后悔的。如果小时候能多用功一点,国三也不至于有那么功课要补,考到立海,老师也不会说,什么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得多了,你身上有种浅尝辄止的满足。而且如果我表现好一点,我爸妈给我姐姐的压力,可能也就小一点。”
仁王看着她。烛光照亮下巴,在脖颈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喉结滚了滚,又平静下去。早川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盯着相册左上角姐姐高三海原祭拍的照片,想起后来她在姐姐书包里看到的精神科就诊纪录。直到白纸黑字摆在眼前,她才知道姐姐每一天过得有多辛苦。
“双相情感障碍”,或者说,“躁郁症”。她第一次查询这个词的时候,网页前几行用高度概括的句式写道:“双相情感障碍会引起患者情绪、精力水平、思维和行为的急剧转变,从一个极端的狂躁高峰,到一个极端的抑郁低谷。循环周期可能持续几天、几周乃至几个月。”
“患者”,早川盯着这个词看了一会儿,本能地不想用这个词语指代姐姐。她把光标往下拉,科普文章里说,双相情感障碍在不同人身上会表现出不同的症状,分别是躁狂、轻躁狂、抑郁以及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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