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心情也随之变得很郁闷。”
比赛录像在电脑屏幕上动起来。无数的命运,或者尚且不能称为命运的经历,由视网膜上的视觉神经输入大脑,在他身上砌出另一个自己。
“仁王雅治”的速度、力量、体力、精神、技术,成为一幅等待上传数据的空白五维图。幻影臻于极致,连对象的心境也完美复刻。伴随那种演出成功的眩晕感一同到来的,则是某种即将越界的体验:与其说是他在幻影某人,不如说是那些人借助他道成肉身。
肉身沉重。他所追求的轻盈感,在一场又一场比赛中逐渐消失。
游戏总是会结束的。竞技体育运动员从边缘踏入中心的经历,某种意义上就是天真丧失的过程。网球不再只是一颗需要被打进对方场地的球,慢慢的,它变成团队的执念、观众的期待,必须取得的荣誉,以及要砸下无数前期投入才能摘得的金色果实。
u-17的每个训练日都要在球场单调的咚咚声中度过,认真思考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像别人。晚上回到寝室,他总会躺在床上,不睡觉,也不看手机,仅仅睁着眼睛仰面躺着。室友也很安静。整个房间只剩下呼吸声。
他告诉柳生,自己本以为可以凭借幻影,拓展想象力的极限,逃开球场施加于个人的定则。此时回头看,才觉得,从一处逃脱,意味着在另一处陷落。
柳生站在身后,许久没有开口。“仁王君,”他抬头,两人看着同一轮月亮,“要不要久违地来一场?”
*
“柳生这个人挺厉害的,可以说是油盐不进,不管耍什么诈都骗不了他。只能老老实实一球一球打。”
仁王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很明显,早川只是想找人倾诉,作为情绪垃圾桶,他听着就好,没有必要表意见。毕竟主角独白的时候,应该很讨厌别人随意插话。
但他依然开口了。一开口就收不住,从国三第一次变装上场说到世界赛,不明其理的人,很可能觉得他只是在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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