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
是。早川清楚,她说这些,就是为了炫耀。他句句在理。然而正是因为句句在理,她才觉得每每偏心。她驾轻就熟的叫苦和本质上的报喜不报忧,都是学了姐姐,可是记忆中父亲从来不会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对姐姐说,我看你态度浮躁,小心之后吃亏。
就她吃亏?
再怎么自我控制,她终归是有脾气的。那天当着仁王的面,她忍了。此刻急火攻心,一路烧上天灵盖,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她轻轻放下碗,筷子搁在桌上,对父亲说: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的意思无非就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过姐姐。要是今天坐在这儿的是她,您会说什么?‘知道我闺女肯定没问题’,还是‘真给爸爸长脸’?”
迎着父亲微微颤抖的眉毛,她刻意把每个字都咬得缓慢而清晰:“我也没问题的,我也可以给你们长脸。这一年有谁在后面逼过我?我照样读下来了。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还有,”她注视着起身的父亲,一字一顿,“文理分科表下来,我听了分享会,也查了专业资料。我想学文。”
回想起来,又是一次失败的谈判。她好像总是在做相同的事情,犯下相同的错误:已经忍了,却不能忍到底;准备了满腹言,最后却在怒气驱使下挤出一句,最不讲道理也最伤人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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