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然而她却没有一次问过身边的人,你们在想什么。
又是夜晚。太阳的光和热减弱了,眼前的风景脱去白天强烈的明暗与色彩对比,脱去噪点,渐渐显示出清晰而温润的轮廓。许多戏剧,要在这张夜幕前上演。如果讲故事的水平也有高下,那么比起母亲的经历,她对仁王和幸村讲述的故事,也就显得不值一提。
站在神户的海边,她猛然意识到,那些苦心孤诣的努力其实是逃避,自鸣得意的强硬其实是懦弱,而无往不利的理智,也可能只是偏狭。
她一遍一遍地咀嚼自己的故事,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乃至话里的每一个停顿,掰开揉碎,细细分析。于是凭空生出许多委屈、怅然与失意。会不会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必要?或者说,它们固然是有必要的,却也没有那么重要?
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
早川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姐姐玩游戏。几十根的长方体木条,一人一半,横平竖直地搭起来,一层一层,无数个正方形相互叠加,垒到最高。然后轮流从中抽出一根,动作要慢,手要稳,谁让整个塔塌掉,谁就要请客喝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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