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习惯在教师食堂用餐,不会顺路拐进学生食堂时,三年时间已经过去。
从容不迫之余,渐渐觉得无聊。中学时代,除学业外还要兼顾乐团,周末时间全贡献给训练,在琴房呆到华灯初上,才有前辈买来关东煮,凑在一起埋头吃完,又接着打磨同一首曲子;等考上了东京音大,也是一刻不得闲,要么应付课业,要么准备申请,要么被朋友拉去给他们千奇百怪的项目帮忙。
现在到了立海,安定下来,也不是不可以把一腔热情投入教学工作。只是一想到乐团做到极致,拿了关东地区大奖,也可能走他的老路——升学、毕业、生不逢时、回校做老师,再送走和自己一样的学生——便怎么都提不起精神。为着补贴家用,他也做些兼职,然而任务量毕竟有限,也不可能当正经事情来做。总体来说,生活清闲。
不是没有看过那样的新闻报道,说某君心怀音乐梦想,却遭遇现实打击,于是蛰伏几年,半工半读,挑灯夜战,一人分出两身,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专业领域冉冉升起的新星,云云。然而真要问他是否愿意花费心血,做某君第二,他又是会犹豫的。说到底,去乐团工作,或者搞学术,或者做流行乐,性价比和在立海教书差不多。更何况他就是神奈川本地人,父母上了年纪,还能有个照应。他实在想不出眼下这份工作有什么不好,非要说不好,只能是他不好。
他是一定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人,习惯了前面有个目标。如今要他拿什么当新的目标呢?讲台下的一双双眼睛,要么拿音乐课当消遣、写作业,要么想走艺术道路。他不用想就知道,这些嘴上说着要振兴国内古典音乐界的孩子,中产家庭出身,支付得起东京音大的学费,却支付不起“艺术”领域的入场券,最后要么是做份普通工作,要么是成为第二个自己。前者倒也没什么,后者却要受良心的谴责。
这才想起入职前夜,恩师与他小聚,酒过三巡,问他是否后悔过。他尚且沉浸终于找到工作、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根本不明白问题所指。恩师笑了,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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