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较那么多。说到底,做这些事情,还不是为了自己开心。自己骗自己的。”她撩了撩头,把手中卷成筒状的校报交给他,“今天是来给您送这个的。特稿专栏有我们的年末重磅报道和年终总结,您看怎么样?”
他说,我看过了。昨天给高一学生监考,讲台上正好放了一份。写得很漂亮。
“那当然了。”她也不推辞一下,“这篇毕竟是我主笔的。”
阳光从窗外落进来,将她的脸庞照得透亮,亮得能看见瞳孔里睫毛的倒影。他瞥见她眼睛下方淡淡的青灰,很想劝她悠着点,别熬夜。然而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他不想往她脸上泼冷水,这是其一;她自己未必不知道,这是其二;老师和学生之间,有点精神上的交流来往没什么,一旦扯到起居休息,落入日常生活层面,气氛就免不了有些旖旎暧昧。他读的是艺术院校,不是没听说过老师和学生因志同道合起步,最终陷入情感漩涡的故事;同事看他年轻单身,又和学生打成一片,难免出言提醒,让他自己注意。因此这根条,也就拧得分外紧。
他把早川递过来的报纸放进文件夹里。阳光在铁皮夹子上晃过去,心中有种踏实磊落的乐观。他想,学生有读书的兴趣,那是好事,为人师长,应当为其答疑解惑。只要严守边界,会生什么呢?什么也不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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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眼前的小姑娘长着一张和她颇为相似的脸,相似的眉眼,相似的鼻尖。她捏着听装饮料的手,指节都泛白了,说出来的话却勉力维持着镇定。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底是姐妹,这点也像她。
“然后你还是越过了边界?”
他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她的目光,然而定了定神,到底稳住了。他预料到这场谈话会很艰难,而这声逼问,才只开了个头。“事情很复杂,”他看着她,也看着她身侧始终沉默的少年,“她升上高三的春假,我在医院里遇到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荒木和姐姐关系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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