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客户不同。于是他便随便拍了。游戏玩得差不多,大家纷纷起身,去公园闲逛。他脖子上挂着相机,从草地上爬起来,想去看看这个季节的栀子和石榴花,却忽然被人叫住。
一回头,是早川和另一个女生,指着前头一座桥,问他能不能帮忙拍张照。他当然说好,于是收住脚步,等她们走过去。桥下水流呜咽,天与溪与桥都被安放在小小的取景框中,仿佛半圆形桥面的顶端才是不可到达的彼岸,早川立定脚步,回头看他,永瞻风采,一空倚傍。
他一怔,忘记了按快门。等他反应过要按快门,胶卷已经用完了。
独自在暗房里冲洗胶片的时候,他又想起那天在办公室和早川的对话。虽是问句,她的态度却很笃定。
“我之前看到过一个说法。地震或空难生的时候,常常会专业人士告诉大家,如果心理承受不住,就不要频繁刷新社交网络,过分共情远方的苦难。事实上,人也不是和网络连在一起的。一旦信息过载,超出承受范围,正常人都会关掉手机做点别的,其实也用不着提醒。那他们为什么要提醒?除了出于好意,可能也是想要在不确定的生活里抓住一点确定,一点‘虽然事情很糟糕,但是我好歹做了什么’的认知,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
“所以老师安慰我,也是安慰自己吧?”
他皱起眉,本能想要反驳,又听她说:“我知道您是音大毕业生,十年前立海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懂得多,有才华,不知道因为什么,只能回高中教书。虽说立海也很好,但毕竟没那么好。日复一日,您也会感觉无聊吧?去年夏天我来过游泳馆很多次,可除了最后一次狭路相逢,您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我坐在看台角落,望着水下的影子,我很好奇,您当时在想什么?后悔来到这里吗?还是后悔曾经的努力?像您这样的人,平静,温和,心里也会有怨气吗?”
他猛然抬头望向她。仿佛小时候,大雪天,用短棒支起竹匾,撒下一圈秕谷。看见鸟雀过来吃,便远远地一拉系在棒上的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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