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季允之。
她只是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等到睡着。
也等到天亮,他都没有回来。
她这才迷茫想到,这不是他住的地方吧?
她也突然想起来,他连厨房都走错过方向。
那时她只敢和于霜说话。
“一一?”于霜还没有完全清醒,“季允之家?他家在……”
不是这里。
商忆痛经很厉害,这里什么也没有,她给自己买了止痛药。物业阿姨送上来时,热情同她打招呼,告诉她:“小姑娘,我女儿和你同岁。你是年头,她是年尾。”
“不过读书不争气喔。”阿姨的口吻无奈又溺爱,“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上大学,哎。”
商忆关上门,身体慢慢滑下去。
高中仿佛是很遥远的时光了。
每一位老师都对她寄予厚望,同学们知道她的家境,但平时从来不提,只在节假日变着法向她桌肚里塞好吃的。
“一一,给你巧克力。”
“一一,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海鸥?”
“一一,我五一去香港,你上次说的那本书叫什么?我帮你买。”
“笨蛋,不能随便带书回来的啦。”
“是噢。那一一,你要不要那个曲奇饼干?”
他们规划过那样多的命运。从华尔街到中国科学院,从工程师到物理学家,从珠穆朗玛峰到西露天矿底部。
都很遥远了。
现在,她躲在这个阴影里。
唯一的使命是,在一个男人需要时,乖巧张开腿。
女孩子发芽的时机无比短促,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
商忆又莫名其妙地哭了。
绝大部分时候,季允之对她的泪水都感到不能理解,也没有兴趣。
就因为他没有回应她的叶黄素和蒸汽眼罩吗?
因为他自己有啊。
他松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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