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终于说出口,“要是不打算结婚……也早点告诉她。”
“会结婚。”他回过头,“会。您放心。”
她母亲愣了一愣。
季允之不和一一本人以外的人自证发誓,哪怕是她的亲人也不行。礼貌道别,转身离开。
汽车驶离。
原本身处最普通不过的城市路线里,也逐渐走回他熟悉的轨道里。但忽然就在那么一瞬间,急剧停在路边。
他重新拿起日记本。
“原来我成年,就是为了被人享用”。
她究竟是用什么心情写下这句话的?
他确认他的情绪机制彻底失灵,因为只是难过到无以复加。
但根本都没有资格安抚。这是他自己做过的事。
是他在她刚刚长大的时候,亲手把她归纳为性资源。
他想起那个被划掉的、凌乱的、他的名字。
也像他没有写完的爱你。给她的爱你。
来的时候他原本已经想过,即使她表现得万分狠心,他相信她还是想听。
他甚至自信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是她对贫穷感到后怕,因而过于执拗。
但现在感到怯懦。
如果不用最纯粹的、无条件的、不为企求原谅的爱意补偿,他很难找到她释怀的理由。
他自己都很难找到。
商忆正弯腰帮南希搬东西,此女是骨灰二次元,乱七八糟的东西寄了三大箱,晚上才到。
但妈妈来电的铃声响起。南希挥挥手,示意她先去接。
“妈咪?”
“在忙吗?”
“还好。”她低头拍灰尘,“搬宿舍。差不多了。”
“那个……”杨淑惠很犹豫,“你是不是和小季闹脾气了?”
商忆一顿。
“他来了一趟家里。”妈妈说,“人很好,也有礼貌。不过……”
“他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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