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蹲下身,拿手指在海滩勾勒,“我只是在想……”
赵雨涵跟着蹲下来:“想什么。”
“在想,穷人是不是永远只是富人的养分,或者玩具呢。”
语气轻飘飘的。
雨涵有些错愕,侧脸望向她:“说什么呢。”
“你看,所有人都在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最后只有他们过上好日子。”商忆摆摆手,用玩笑口吻,“看我……”
连用尽心血爱一个人,这份爱也被他拿来享受。
明明答应不干涉她了,宠物惯性却还在。
承认也不羞愧,叮嘱“下次要提前”。
她很想生气,但今天被盘问时,才惊觉连愤怒权利都要依赖被爱;否则她的安定未来,都可以轻易变得缥缈不可及。
万幸是年纪小,并没有类似经验,不怕审查。一个普通学生如果被坐实在脱密期结束、解除名单之前试图擅自离境,前途都会打折扣。
他完全可以给她这样的罪名。他随手让人把她加入备案名单的时候,或许都没有替她考虑过风险。
就算是他认为毫无风险,也至少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她从心底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让她连质问都没有勇气。
只敢小心翼翼地拜托岑清岭,能不能帮忙解决这件事。对方答应她亲自去善后,绝对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影响,过后还是叹息:“一一,他……”
“你忍一忍,暂时不要再对他发脾气,好不好?”她只能这样说,“总之别去刺激他。一一,我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
“可是是他答应不管我了……”商忆另一只手捂住脸,“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阿姨,我不敢生气,也不敢问了,我……”
她甚至知道寄希望于用他的母亲克制他是多么愚蠢。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人:“他自己答应我以后不干涉我了,转头还是这个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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