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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走到那一团红色处。
“红色”是一个蜷缩在地上的人,他的面貌看血肉模糊,他可能曾是一个康健的人,但现在他的下半身消失了,只有从腰那漏出的肠胃、血液。
“‘天光’……”他开口,她将耳朵凑到他唇边才听清,他在叫她的代号。
“我是‘幕哑’,请记住我。”他轻笑,“你……比所有人重要……你可以做更多,别死在阴影里……快跑。”
他的气息突然停住,因他喷洒的热气而温潮的耳朵突然冰凉。她抬起头,他唯一明亮干净的眼睛黯淡了,表情欲言又止。他明显还有话,但时间让他把所有的话都浓缩成“快跑”。
她恍惚间为他合上了双眼,仿佛印证似的,远方忽然有了抓逃的叫喊。她立马起身逃跑,她扔下了那个人的残骸,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她不知疲倦的奔跑,没有人追上。她气喘吁吁的停下,大口呼吸着,力气化成了冷汗流泻出了身体,她颓然倒下。
她知道自上海销鸦后有很多同志崇拜她,但从没想过可以到这种地步。
她想起那具残破的身体,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也像他一样大口呼吸起来,仿佛也喘不过气。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但干涩的连血也不能为他流出。怎么办?
她渐渐平复下来,表情回归平静。
怎么办?
她的眼神迷茫,怎么办?
她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对社会一无所知的时候。那时,所有的不懂不乐都可以随那一纸信,跟随邮差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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