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认为，他不是个简单人物。」李天池直言道，「或许，他值得我们关注。」
那「关注」二字飘落，似在空气里悠悠攀附，让室内氛围骤然沉静。
杨瑞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摩挲着手上的卷宗，深思不语。
灯火在他镜片上绽开一朵光斑，旋即湮灭，如同暗夜吐出的半点星火。
另一边，走在京城街道上的离歌宴，
正打量着周围的夜景──瓦檐垂滴，青石泛冷光，市井最後一档糖炒栗子已收摊，只余淡淡焦糖香在巷口缭绕，像催人归家的暗号。
直到梁丘忽然开口：「好了，这案子算是告一段落，该回家了。」
他说「回家」时，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温度，像深夜里一锅刚揭盖的粥，蒸汽裹着些许关怀。
离歌宴脚步微微一顿：「回家？」
那两字听来寻常，却撞进他心头某处空洞，回声变得漫长。
「对啊，这麽晚了，你总不会想睡大街吧？」梁丘随口说道。
他的外袍被夜风撩起，衣摆翻动好似惊起的鱼尾，却没察觉同行人褪尽血sE的神情。
离歌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回家？他哪里有家？
「家」字像被一盏暗灯照亮，映出一片空无，甚至连回荡都显得苍凉。
他脑中快速思索，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案件的推动下行动，根本没思考过「自己住在哪里」这个问题。
而现在，当梁丘一句「回家」丢过来，他才赫然发现——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
「怎麽了？」梁丘见他发呆，皱眉问道。
昏h街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恰巧与离歌宴的重叠，却无法填补对方心里的缝隙。
「……没什麽。」离歌宴乾笑一声，「只是突然想到，我好像没有家。」
笑意滑过唇角却未落进眼底，只余镜面般冷澈的平静。
梁丘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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