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风雪还没停,只是下得轻了些,像一场梦还没完全醒透。
洛桑睁开眼时,看见央珍正将热水慢慢倒进木盆。水声细细碎碎,和一旁炉火的声音交错着,让这间屋子显得格外静。
火还亮着,暖意撑住这片仅存的平静。那感觉,就像压住一层快要破掉的沉默。
他嗅到空气中混着药草、乾柴和水蒸气的气味,淡淡的苦香,有点像昨晚的梦还留在空中,还没完全散去。
雾气从木盆里缓缓升起,在晨光下飘着。那些细细的水丝,看起来像刚醒来的T温,柔软又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成回忆。
没有人提起昨夜的梦。但梦还在,就像那层雾气,飘在屋子里的光与空气之间。
央珍把巾递过来时没看他,只是轻轻把那布压在他掌心上。力道不重,却像是在确认他还活着,也像在压住他还没出口的颤抖。
那一瞬间,洛桑觉得指缝里被放进了什麽东西,说不上是安慰、担心,还是一种无声的祈求。
他没说话,只静静掀开身上的兽皮,双脚踏地的那一刻,一GU寒意从掌心窜进x口——像梦里那双眼睛,还贴在他的骨头里,从没离开过。
央珍又把他的外袍递给他,将唯一还没破损的那件一并放进他怀里。
屋外的风像是听见了动静,在窗纸上吹出一道细裂痕,冷白的光斜斜渗进来,落在地板一角,像一道无形的界线,把屋内与屋外、梦与现实分了开。
那道光正好落在洛桑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有移开。
「穿上,外头会更冷。」央珍的语气很平静,但动作却像是替他披上了一层命运的盔甲。
洛桑轻声回道:「我知道。」
他们一同踏出屋门,天sE尚未完全亮起,但整个夏布朗谷早已被一种异样的白光覆盖。
那不是普通的晨光。那白,过於刺眼,像是从云顶倾泻而下的雪水,冷得无情,像要抹平一切声音与情绪,把人所有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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