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没有立刻联络顾言川,也没有退稿。
她只是默默拿起红笔,像校改任何一份稿件一样,开始批注那本《未尽诗》。
她在第一首诗的边缘写下:
「句点本应结束语意,
你却拿来延续伤害。」
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地笑说:「你下笔真狠。」
她笑了笑:「文学本来就不是用来疗伤的,而是提醒伤还在。」
她一首一首校改,每一首都很冷静,没有发火,没有掉泪。
但字字句句,像刀一样割在白纸上,也割回对方的自尊。
那天晚上,她把书稿整T评语写好,最後一段只有一句话:
「诗可以美化回忆,但不能抹去事实。」
她按下传送,收件人:顾言川
几分钟後,他回信。
>【收件者:林知夏】
我不知道你会是审稿人。
但我知道,我应该亲自把这本书交给你。
你愿意见我一面吗?
她没有回。
只是把信关上,拿出手机翻了翻孩子今天的照片——
他笑得很像他爸爸,眼睛却b他爸爸还要乾净。
她心想:
你现在想见我,是不是只是想安慰自己的罪恶感?
而我,不再需要被你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