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这件事,还能再求谁。我想好了,若是就此得罪了安王,无非就是先我夫君一步走,夫妻,生同衾Si同x,便是尸首异乡,也可做个同路鬼。”岳文媛虽是哭腔还在,说出的话,却格外决绝,令陈煜听得恍惚。
“你要好好的回来,你要记着,我在丰都等你,你若是……你总要多想想我,别让我去那苦寒之地寻你,我好怕冷的。”这是他出征前,岁岁同他讲的,堪称情深义重的话。只是当时被他转过身,将衣袖从她手中cH0U走,然后留给她一句:“战场刀剑无眼,谁能保证。”
如今想来,那话,到底有多伤人,只有听的人才能感受。
“……安王殿下人很好。她可怜我从边塞跑来,我知圣旨已下,再无回寰余地,但殿下答应让我,三日后,去给我夫君备上一套衣裳,送最后一顿饭。”g涩说罢,岳文媛又低低啜泣起来。
是啊,安王殿下人很好,那么多人都知道,独他这个与之从小相伴到大的人,是个烂心烂肺的瞎子。
陈煜尝出口中苦涩,分不清是不是连日来喝下的苦茶留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