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介意,尽管是个不公正的合作,只要能活下来,这些折辱不算什么。
于是在第一天晚上,她看着端来睡前牛奶的人,轻声说:“我可以为您带来什么?”
“什么?”
少年似乎没有听清,她又重复了一遍,想了想,又补充道:“请您为我聘请艺术老师,我需要精通技艺才能……”
“你怎么不叫我哥哥?”
看着年纪这样小的人说出这种话,他恨恨揉了揉她的脸说着。
“……”
她被揉的脸颊酸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叫哥哥。”
“……阿兄”
连称呼都是敬语。他无奈叹了口气,坐在床沿将她搂在怀里。
“在我这里,你不用这么懂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哥哥的小妹,我们血脉相连,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以后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你,所以尽情的做你自己好吗?”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依旧顺从。
枕边的童话书被他拿在手里,他看着上面的名字愣了神,笑了笑:“真是应景。”
书页的封面翻开,他缓缓的讲着并不少见的童话,笨拙的哄她入睡,在故事的最后,罕见的沉默。他说鸟的飞翔是为了坠落,那话语里带着看透一切的苍凉,却又让人隐隐作痛。
那时的她,多想告诉他,鸟儿飞翔只是因为它心中有向往,它渴望穿越云层,俯瞰大地,那是生命本能的追寻。
不知从何时起,她明白了世间的规律——摧毁旧的美好,方能孕育新的希望。她强行将自己置于旁观者的位置,试图以冷静的目光审视一切,可内心深处,她清楚自己并不想成为极端之人,也不愿变得麻木钝感。
她想活着,热烈的活着,坚强的活着。
她说不出口,只需要依偎在这个人的怀里,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永远的依赖他,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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