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上的何正道也是悠悠地一叹,“俺是跟着薛连长来的,昨晚做梦的时候,俺还见到他了,他问俺……问俺……尕娃,你小子没当怂包吧?俺告诉他,告诉他……自从跟了团长,俺从来没有怂过,他说……他说……尕娃,你是好样的,像老子……”说着,何正道已经泣不成声了。
伍天明也颤声地说道:“团长,离开平邑城的时候,叔祖就告诉我们,抗战不胜利,伍家儿郎就不能停止战斗……叔祖走了,他是笑着走的啊,因为,他知道,他的话伍家儿郎都会听……伍家只有战死的儿郎,没有偷生的汉子!你要俺走,就是逼俺死啊!”
李四维又想起了平邑城的那个老人,又想起了那个死了也要望着平邑城的老人……
“团长,”黄勇也望着李四维,他在笑,笑得有些无赖,“俺的家在光明集,是你一把火烧了它……俺不管,俺没有家了,你要带着俺,只要你带着俺,哪怕你现在就让俺去死,俺也一点儿不会怨你!”
闻言,李四维也笑了,满脸泪痕,笑得比哭还难看,“龟儿子的……你们一个个龟儿子,老子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走,你们是在逼老子啊!好!好嘛!老子就带上你们,带上你们去死!”
“呵呵……”
四人都笑了,满脸泪痕,笑声却比哭声还难听,“俺们不后悔!”
门外,伍若兰不住地抹眼泪,却如何也抹不干!
宁柔靠在墙上,无力地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脸上却挂着笑容。
下午,一辆辆的大车载着十多个伤残的兄弟出了营地,李四维骑着马,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苗振华策马跟了上来,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了李四维,“团长,还是你去吧!兄弟们……还是更想看到你呢!”
李四维一怔,轻轻地接过了袋子,勒缰驻马,轻轻地跳了下去,苗振华连忙下马,帮他牵住了马缰。
李四维提着袋子,大步走向了最后一辆大车。
车上并排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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