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口。
屋里一时静极,只听得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的蝉鸣初试。
她倒了一小勺药膏,轻轻在伤口处抹开,那药本带有薄荷和冰片的成分,一接触便透着一GU清凉,似冰泉渗入肌肤。他本是静坐着不动的,忽然指尖一抖,竟有些不适应这般温柔细致的触碰。
她神sE专注,眉目低垂,一心只在他的伤上,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痛惜。
“你别再逞强了,”她低声说,“伤口要养好,不然会留疤的。”
“留就留吧。”他声音低低的。
她不赞同地睨他一眼:“这个药,一日三次,早中晚都别忘了。若是热了,千万别抓。”
周述应下,又道:“对了,我让人给你做了一把琴。”
“真的吗?”相思很不好意思,让人受伤,人家还为自己做琴。
“到时候我亲自拿给你。”
临走前,她站在廊下,回头看了他一眼。屋内光线不甚明朗,他坐在榻前,身形颀长,背挺得笔直,脸sE依旧苍白,可眼神清亮,像夜空一轮月。
之后几日,相思常去探望他。
她嘴碎,总Ai说些七七八八的琐事,周述多数时候只是听着,不怎么应声,有时候实在被她追问得紧了,才淡淡吐出两三个字,噎得她直跺脚。
她每次气咻咻地回来,可下次又欢欢喜喜地去了。
她是块风吹动就要晃的蒲公英,他却是沉沉的山石。
不相同,却很般配。
不管怎样,在这座风起云涌的云州城,相思勉强算是,交了个“朋友”。
周述许下的那张琴,果然没过几日便亲自送到了府邸。
相思素手轻揭锦缎,眼睛顿时亮了,明净又欢喜。抱起琴来便不肯撒手,指尖轻拂琴弦,一弦未动,笑意已盈满眼角眉梢。
那笑,是心底生出来的,g净得如窗外日光,一下子便打在了周述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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