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修长的手指径直捏住他尚带稚气的脸颊,"不听话的孩子..."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肌肤上摩挲出细微的刺痛感。
少年霎时从耳根红到了脖颈,一把抓过信笺夺门而逃。身后传来郑顺意拖长的声调:"信里写的什么——我可是要考校的。"
这些年来吴向荣写给曲娅的信笺已积了二十余封,字字句句尽是相思意,偶尔也夹杂着对幼子的殷殷期盼。窗棂透进的夕照将少年奔跑的身影拉得老长,但愿这次,他能读懂父亲藏在笔墨间的深意。
吴歧路刚踏入房门,信封还未来得及拆开,房门便被人猛地推开。程家兄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慌忙将信封塞到枕头下。
"你们......"吴歧路话未说完,程令砚已将果篮重重搁在桌上:"听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程令岚一个箭步上前,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歧路哥哥,我们好心来看你,你倒摆起脸sE来了。"
吴歧路不动声sE地cH0U出手臂,踱到桌前坐下:"哪敢不高兴?只是怕过了病气给你们。"他话音未落,程令砚已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程令岚顺势挨着两人坐下,裙摆扫过桌角发出窸窣声响。
"其实..."程令砚指节轻叩桌面,"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吴歧路眉梢微挑,茶盏停在唇边:"哦?我能帮上什么忙?"
程令砚慢条斯理地从牛皮文件袋里cH0U出一沓纸,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吴歧路眯着眼瞧那密密麻麻的字,虽说念过几年洋学堂,可这白纸黑字里的门道,他实在琢磨不透。
"歧路,"程令砚用钢笔轻轻点着合同末页的空白处,声音压得极低,"吴老爷近来总夸三姨太在商行里做事漂亮..."他故意顿了顿,瞥见吴歧路攥紧的拳头,嘴角g起一抹笑,"这份合同,可是你翻身的好机会。"
程令岚适时地挨过来,旗袍上的茉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歧路哥哥,"她捏着绢帕的手指轻轻搭上吴歧路的手腕,"程家难道会坑你不成?不过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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