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原本已经完全淹没在灰色的雾中,此刻却渐渐清晰,随着她转身向前的步伐。
浅色的眸中金线涌动,坚硬而诡异。
“明明是天师,却被鬼魅逼的无路可走;明明是自己胆怯,承担不了责任,就自私的推卸,逃避责任!”
她抬手,背包甩到了眼前。动作干脆的拉开拉链,和书本钢笔混乱的堆在一起的是一堆泛黄的咒符。
碑体的“敕”字之下,天师挥毫勾画的简易人物在浅黄的底纸上扭曲,似要跃然而出!
这是她的驱邪咒符,但却是在三年之前所画。而这最近的三年,她再没画成过这种符。
“澄月,我错了。”凌然闭目凝神,抬手,刚才还皱巴巴的符被忽然而至的风鼓得挺直!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里的阴气之重,即使是自己这个天师,就留恐怕也有性命之虞。而澄月呢,她会怎么样?——颜墨城离奇消失,电话里诡异恐怖的声响。她根本无法假设。
——如果我一开始就认真的对待这个案子,如果我不因为自己的懦弱而无视你的危险……
这些想法,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争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明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胡思乱想,自怨自艾的时候,却,忍不住……
她在心里暗叹易一声,甩出道符,一霎如幻觉般橙色耀眼的火光闪过,披散了雾气
终于清晰的一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凌然问。那个人的身影似乎隐约有些熟悉,她却无法辨识。
烟雾再次聚拢。
“老板……?”
只有自己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别墅里。那一刻,这诡异的沉寂让凌然觉得,似乎这里,根本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从头到尾!
颜墨城没有回答她,雾气里的人也没有。
凌然第一次开始真诚的想念小白大人。因它虽好吃懒做傲娇中二,却着实是个学霸。就算搞不定,也好歹能让自己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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