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自己的破烂衣。叠好后找了快干净的地方放着,明早出去还要穿。
日子就这么过了大半年,不用再挨饿,男孩个子窜不少,竟比老头还要高了。
破庙里的破佛跟着受了半年的香火,也多了分神性,不似曾经的荒凉。
又是一天,今天老头懒得出去,突然叫唤着要吃鱼,自己又不愿意动手。男孩清点了完剩余的铜板,决定从操旧业,下河捞鱼。
许久未来,倒没有一次那么好运。他守在竹篮旁一下午只捞到条巴掌大的小鱼。
或许出去前他也该抽根签,哪怕这签不出意外的是上签。
有总比没有好,男孩顶着落日回了庙,用巴掌大的鱼煮了碗鱼汤给老头,自己则翻了块昨日剩的米糕吃。
老头矫情的很,一边喝一边骂:“你可小气的嘞,连条鱼都不愿给我买,白疼你了。”
男孩睨他一眼,不去理会。
说来也怪,相处大半年,他还从未见过老头吃肉喝酒,今儿倒是头一回。
他听着老头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低头啃食米糕。
“这汤咋没味儿啊,你连盐都舍不得放。”
老头还在骂,然后将鱼啃了个精光,空碗一放安分不了多久就又开始胡言乱语:“小孩,你知道魂渡河吗?它什么魂魄都收,好的、坏的、你的、我的,最后都会进去。”
“好人要大富大贵,坏人要贬为畜牲,它掌管一切生灵的下辈子。”老头抹了抹嘴,道:“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来世怎么样是来世的事,肆意过好当下才是最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