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过的痕迹。他还穿着那套周渡亲手拿来的新西装，却像一个套着人皮的狗。
澜归的眼罩还在，黑得一塌糊涂。
他不敢摘，仿佛只要睁眼就会被放逐。
于是他靠前了一点。不是下意识，是一种迟到的挣扎。
他穿着整整齐齐，动作却小心到过分。
手从膝盖放上她的腿，一节节滑着，像从被她调教过的本能中取出指令。然后他m0到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反转，掌心朝上递过去，像一只乖巧等命的犬。
她没握。
他忽然像是怕了，手指蜷了一下，下一秒又伸直，伸到她下颌，抬了抬头。
“你还在……是我运气好，还是你还没走？”
周渡没答话，只是盯着他看。衬衫还没熨热，他就先用整个心脏贴了上来。
她最终只是淡淡地反问：“你穿好衣服，是想继续当澜总了？”
澜归笑了，不讽刺，只像钉进自己骨子里的反问。他低下头，那衬衣领子被压得皱成一道虚伪的曲线，他却像认命那样慢慢开口：
“我以为穿好衣服，你就会多留我一会。”
他的声音轻得像风擦过玻璃，隔着眼罩，像隔着整整一段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