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割开手掌,在木板上面留下一道血之掌印。
「孩子,如果你在那边还会害怕,就记得妈妈每晚也在发抖。」妇人低声念道。
接下来几天,越来越多村人默默靠近那块石碑。起初他们只是远远望着,接着有人在夜里前来,有人白天就低头坐在巨石旁。把自己的血,印在木片上、布条上、甚至是树叶上。他们低头诉说自己的恐惧,然後自己的血印放在那块巨岩周围。
他们这些恐惧的话语无人审查,也没人回答。但他们来,诉说、放下後便离去。
「我最恐惧的事,是我始终在这座村子里默默无名。」
「我怕我儿子会像他父亲一样走失,连屍T也找不到。」
「我总梦见巨大的黑熊,夜晚我不拿着斧头便无法入睡。」
「我害怕我那Si去的弟弟,那个冬天我们真的没有足够的食物。他会恨我吗?」
没人捐赠钱财,没人供奉祭品。
他们只有一个共通点:诉说自己「恐惧的事」,然後静静离去。
伊娜没去说明,也没讲太多道理。
她只是每天两次——一次清晨,一次入夜——前来擦拭石碑。她用一块破布,把石碑上的灰尘与泥土清理乾净,然後将村民留下的恐惧之物整理整齐。她没收走,也没毁掉,任那些木片与布条整齐的排列堆积,像是祭坛的一部分。
而恶劳之兽,则始终立在石碑旁,沉默不动。牠不进食,也不休眠,彷佛是石碑的影子,是神降下的守卫,静静守望着每一个前来诉说恐惧的人。
但立碑的第三周,村人们还是爆发出了问题。
他们原本提供的那批货,是要用来换取整个冬季所需的盐、布与工具。
但如今只剩伊娜带回来的一部分。
布匹还能少用些,工具也能互相借来共用,但盐严重不足。
他们村庄需要大量盐来腌r0U与保存蔬菜,否则食物将无法保存整个冬季。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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