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摇头说:“不高兴,但有什么办法,继续赖活着呗,又死不了。”
西月看了她两眼:“我以为你是为考试发愁呢,怎么说这么严重的话?”
庄齐低头:“没事,我随口瞎说的,吃饭吧。”
她的矛盾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绝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那是她的秘密,是一片不允许外人涉足的、未经开垦的荒地。
大三新加了很多专业课程,庄齐每天早出晚归,来往于教学楼和图书馆之间。回了宿舍,常常洗漱完,在床上翻着教材就睡过去,倒不怎么想起哥哥了,心里的负罪感也轻了点。
两周后就是中秋,庄齐放了假,还没通知辛伯,他就来学校接人。
她以为是哥哥的安排,但辛伯说:“齐齐,夫人他们回来了。”
“噢。”庄齐抱着书的手一紧,指节隐隐泛白,“伯母今年倒有空。”
辛伯说:“是啊,你哥下午去了机场接,刚到家。”
她简短地点了个头,没说什么。
尽管姜虞生随夫南调,但她绝不是泛泛之流,反而在工作上很要强。她事事雷厉风行,不肯被埋没、屈居在丈夫的光环下,数十年如一日地将心血扑在事业中。
要说唐夫人有多厌憎她,那也谈不上。
但肯定是不喜欢的,这已经是摆到明面上的事实。
初到唐家时,庄齐曾很努力地亲近过这位女主人。
那是一个夏天的上午,她才九岁,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漫画,姜虞生从书房出来,站在栏杆边喊了一句:“茶。”
庄齐看蓉姨在忙,就自己垫着脚泡了茶,她拿不稳,一路走得很慢,上台阶更是小心翼翼,花了好一阵功夫,才端到唐夫人那里。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姜虞生桌上一堆文件,手里握着一支笔,抬起头,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怎么是你啊?”
面对这样的质问,她还是鼓起勇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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