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点点头:“他倒是挺重情重义。”
“那是。”高以围哼笑一声,“我那酒吧名字的灵感来源就是我哥。”
——情种。
白荔高以围开的酒吧名字印象深刻,她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觉稀奇,他这么吊儿郎当的性格也会取这么深矫的名字。
“和你分手前我哥喝酒,但不嗜酒。”高以围叹口气说,“和你分手后……哎,后来还是明北院长亲自上门找我哥,说他不想看天才泯然众矣,希望他重新振作。”
那场谈话,高以围是在场的。
院长两鬓斑驳,脸上皱皱的纹路深刻,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就那么站在沈今延没开灯的暗黑客厅里,显得特别突兀。
“今延,你不该过这样的人生。”院长看着倒在杂乱空酒瓶里的沈今延,眼里满是惋惜。
“我会好起来。”男人白皙的俊脸上浮着一层驼红,嗓音含醉,“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看未必。”
“院长,我真的很好。”他说。
当时高以围就站在两米开外,残酷地撕破沈今延所有的逞强和伪装,“不,他不好。他总说自己手脚发麻,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手抖,能听见一种虫子在耳边振翅的声音。”
沉默良久。
在整个室内都在往黑暗里陷落的时候,院长说:“这就是我最近暂停你工作的原因。”
下一句是,“今延,一个抑郁症患者可做不了外科医生。”
“……”
当事人很平静,旁观者很震惊。
高以围的瞳孔骤缩:“什么?他得了抑郁症!”
院长不说话了。
那时候沈今延刚刚进明北实习,院长就看出他绝非池中物。19岁就能拿下医学博士学位,可不是单靠勤奋或者天赋哪一项就能做到的。
院长是个惜才之人,他提议高以围赶紧带沈今延去住院。
“要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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