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年一个字都没说,可棠妹儿还是感受到某种压力。
老板就是老板,身份是天堑,他说她便要听,他沉默她就要更沉默。
棠妹儿噤声。
过了片刻,靳斯年拨腕,看了一眼表,“到晚餐时间了,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这话太明显了。
简直就是对着答案在考试,能不能得分,就看你想不想。
棠妹儿说:“没有安排。”
靳斯年又问她,“吃日料怎么样?”
棠妹儿没吃过日料。
那种叫不上名的鱼,和昂贵到咋舌的价格,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
从前生活在大山,马铃薯都是稀有,后来登陆红港,棠妹儿吃过陈寡婶的炒粉,便已惊艳。
当时棠妹儿就觉得,炒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但,餐厅有时卖的不是食物。
身着和服的侍女,在前方引路,棠妹儿跟在靳斯年身后,路过一扇扇纸门,最后走进一间和室。
和室豁达,房间正对室内花园,小桥翠柏,蜿蜒流水,虽然是人造景观,但风情很日式。
侍女布好菜,跪在地上,俯首一拜,便退出了房间。
靳斯年执一壶清酒,自斟自饮,并没有问棠妹儿的意思。
棠妹儿低头吃了几口,只觉得味同嚼蜡——刺身太冷,煎鱼太腥,一碗热汤下肚,终于填饱胃袋。
她放下筷子,去看靳斯年。喝过酒的男人,多少有点松弛,棠妹儿鼓起勇气,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