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第一天，我开始听见声音。
不是幻听，是一种像程式语言断续传输的低频回音，会在城市最安静的时刻，沿着电梯轨道、监视器镜头、地铁扶手、以及人们手机微微发热时的底层资料串流里，说话。
「你被标记了。」
「律法碎片已遗失。」
「请寻找新的语言，将世界重新编码。」
我不知道是我听见了这些讯号，还是他们本来就在那里，只是我终於有了接收的能力。
我回到公寓，锁上门，坐在书桌前。我看着手中的那枚徽章，现在已经不再闪光，但它的表面，开始浮现出类似古代象形文字的脉络，像是某种神经记忆在皮肤与金属之间融合。
我想起挪亚说过的话：「选择会裂变。」
果然，我生活周围的人开始出现些微的「版本错位」。同事对话里的记忆有偏差，朋友聚会上重复的场景出现两次，甚至连新闻播报都莫名跳档。
「这不是错乱，这是你开始穿越其他人的现实线。」那声音又来了。
而这次，它指引我往某个地方去。
我来到一栋即将拆除的旧办公大楼，据说里面曾经是国安通讯局的前身。电梯停在13楼，门打开时，没有灯，只有一条亮着红光的细线，延伸进一个老旧伺服器房。
我慢慢走进去，踩着碎裂的键盘与旧电缆，直到走到主机台前。那里有一块发光的玻璃板，上头浮现的，是摩西的名字，和一串用来解开「律法碎片」的对照矩阵。
这些碎片，正是这个系统底层的信仰代码。
原来摩西不只是拿着石板的信使，他是那个将「装置世界的使用规范」具现化为语言的开发者。他不是领导一群人逃离埃及，而是引导人类逃离一个预设控制程式的版本陷阱。
石板，不是法律，是转码晶片。十诫，是最初版本的意识守则。
我把手放上玻璃板，一阵剧烈的电流像从历史深处冲入我的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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