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经典”那一栏轻轻一点:“OldFashioned,糖减半。”
“好的,先生。”齐朗应道。
成年真好啊。这个念头又一次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脑海。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拿着新办的身份证,走出派出所,阳光有些刺眼。
而此刻,在这光影迷离的酒吧里,他品尝到的却全是成年世界豁然展开的甜头。
经济的初步自主,技能的提升,以及那份被认可的价值感。
他甚至开始盘算,照这个速度下去,下个学期那台看了很久的电脑,或许就可以靠自己拿下了,不用再犹豫着怎么向家里开口。
“你的酒。”他将精心调好的OldFashioned推过去,橙皮的油脂香气淡淡散开。
男人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很正。”
那杯OldFashioned见了底,冰块融化出的水痕在杯底晕开一小圈。
男人并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再点第二杯,只是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安静地打量着酒吧里的一切。
流动的人群,墙上抽象的画,甚至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
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回齐台,落在齐朗正在擦拭的玻璃杯上,或者他灵活调酒的手指上。
齐朗很难不注意到他。
在这样喧嚣的环境里,一种近乎疏离的安静本身就足够显眼。
更何况,他的长相如此特别。
东方的骨相,轮廓柔和,鼻梁却意外地高挺,组合在一起有种奇异的和谐。
冰蓝色的瞳孔,像封存了极地冰川的一角,清澈,却带着一种难以穿透的冷感。
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金色,并非染发剂能调出的浮夸色调,而是更接近浅白金,柔软地搭在额前。
连他的眉毛和睫毛都是同样的淡金色,在酒吧变幻的光线下,偶尔会泛出几乎透明的光泽。
这绝非美瞳或染发能达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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