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那双向来悲悯淡漠的浅sE眼眸中,此刻却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一圈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那不是惊讶,而是一种终于等到猎物踏入陷阱的冷静的满意。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指向象征李靖昭的那颗炽烈如血日的煞星,而是虚虚点向缠绕在紫微帝星周围,最浓重的那片暗红霾霭。
“煞星已成气候,其光芒灼灼,已能侵夺紫微晖光。”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剖析,如同医者指着溃烂的伤口,“强行击之,非但不能破局,反而会引动其反噬,伤及陛下自身命星的根本。”
李徽幼的心随着他的话语下沉,指尖冰凉。
“难道就毫无办法?”
“非也。”国师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在她写满不甘的脸上,“星象如此,人道却可争。其势虽盛,然刚极易折,过满则溢。陛下可知,何物最能催生一个人的毁灭?”
他微微倾身,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眼底倒映的、属于自己的仓皇影像,以及那影像之后,冰冷的计算。
“是他自身的yUwaNg与傲慢。”
国师立于星图之下,声音清冷如故,所言却不再是玄妙的符咒,而是直指核心的局势分析:
“陛下,摄政王权倾朝野,其势如参天巨木,盘根错节。yu撼动此树,斧凿其上,易折;烈火焚之,易引火烧身。唯一之法,乃断其根基,使其从内里,自行腐朽。”
李徽幼目光灼灼:“何为根基?”
“人心与名望。”国师转身,目光如炬,“摄政王能屹立不倒,倚仗者三:先帝托孤之‘名’,掌控国家之‘兵’,以及朝中门生遍地之‘势’。陛下yu破局,当从此三处着手。”
他缓步上前,指尖在虚空中轻点,仿佛在g勒一幅无形的棋局:
“其一,瓦解其‘名’。陛下可曾想过,摄政王‘辅政’之权,源于先帝。然陛下已非冲龄幼主,为何仍需辅政?此节,便是可争之处。陛下当在朝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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