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
长桌上铺着刺眼的白布，银器碰撞发出细碎声，她只觉得那声音像针在耳边扎。
贺凛看得出她的情绪，替她端起汤碗，低声说：「吃一点吧，待会就得去见父亲。」
她微微皱眉，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我能不能不去？」
他愣了愣，目光柔了下来。那一瞬间，他像是终於明白，她不是任X，而是真的疲倦。
那天傍晚，当管家来敲门通知时，贺凛替她挡在门口，语气平静：「她身T不太舒服，今晚就不去了。麻烦转告父亲，我会陪她休息。」
管家迟疑了几秒，还是退下。
房门关上後，白婵坐在床边，看着他。
那一刻，她第一次主动开口：「你不用这样帮我，会被说的。」
贺凛只是笑，坐到她对面：「你不用管他们怎麽说。你想要的日子，不一定要听命过。」
那句话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却在白婵心里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
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映着她自己模糊的倒影。
也许在这个笼子里，她并不是真的孤单一个人。
夜sE静得出奇，窗外的花影在墙上摇晃。
白婵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手里的茶早就凉了。
贺凛走过来，披着薄外套，气息仍带着白日的暖。他没有多说话，只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沉默许久，只有风在叶间穿行。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在这样的家里，想活得自在，本来就要有一点诀窍。」
白婵转头看他，没出声。
贺凛笑了笑，像是讲一件不重要的事：「别太用力去争，也别太快去服从。把世界缩小到能掌握的范围，一杯茶、一首歌、一场雨，那就是小确幸。这样一来，就算外面是金笼，心里还是自己的。」
白婵怔住，她从没想过在这样的地方，还有人谈「小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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