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杨钊和李林甫都是善刺上意、惯于附媚的人,对这当面折谏皇帝而以失败告终的故事自然都耳熟能详,当下同时会心大笑。
哈哈哈!老夫安敢使杨郎失仪。
况且杨郎贵盛,罡气正足,阴气不侵,也非区区拾遗可比。
李林甫笑道。
愧煞小子——不过是有几个姊妹提携罢了。
杨钊谦恭地笑道,况且说'贵盛',舍李相与高将军之外,当得起的,也就是范阳那位将军而已。
李林甫面色不改,目光示意裴璇。
裴璇无奈,拿起水晶盘中一只梨子,以小银刀削成小块,心中已由刚才的愤怒,转为渐渐被二人对话吸引。
安将军一片赤诚,为国尽忠,有今日也是应该——杨郎从禁中来,莫不是听闻了什幺?哦,不曾,不曾。
杨钊再度欠身,用银匙子舀起洁白果块,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他的声音在水流飞泻声中显得有些飘忽:只是近来小子又听到些私下的议论,有人说安将军貌若忠诚,实则黠狯。
他都认杨郎你的贵妃妹妹为母了——说这话的人也真糊涂,难道他比天子和贵妃还聪明敏锐幺?李林甫靠在榻上,轻描淡写地道。
杨钊笑了笑:相公这样说,自然是不错的。
转脸目视水帘外满池莲花。
这些莲花如今盛极艳极,但七月一到,日晚风催,凋零之期可待。
老朽亦是如此,风烛年迈,近来愈觉心力不足,以后朝中之事,倚仗杨郎正多。
李林甫叹道。
杨钊连忙欠起上身,连连摇头。
李相折煞小子了!李林甫笑道:杨郎何必太谦。
——是了,圣人近来说要为梨园添置乐器,重造房宇,也不知工程如何了?花费如何了?近日事多务杂,也忘禀相公:今年两京祠祭划拨的官帑,和上年宫中购置木炭的钱款,多有剩余。
小子便做主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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