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说过了,少夫人贵人多忘事。”长亭笑道。
“你说自己姓长,董铭又说你是满人,我一直就以为,你真的是北平人。现在想来,你也许是岳城人吧?”顾轻舟微笑。
她带着英伦淑女帽,帽子的面网掀起,白玉般的面容,笑容清淡,眼底碎芒莹然。
“是吗?”长亭则表情不变,依旧很温柔,“少夫人是不是多心了?”
旁边有人经过,倒吸一口凉气:“那个人好漂亮。”
指的是长亭。
长亭无动于衷。
“他们都说你漂亮。”顾轻舟微笑,“我念书的时候有个同学,她生得也特别漂亮。只不过,她跟你不太像。”
长亭的表情,动也没动一下。
顾轻舟的每句话,长亭都当个趣闻听着。
听得有趣了,他微笑一下。
“你为何穿黑衣,是当孝服穿吗?”顾轻舟又问。
她今天就是打草惊蛇来了。
若背后操控一切的人就是长亭,他会受惊。
当一个人失去了镇定,他就会犯更多的错。
司慕在收集情报,顾轻舟请君入瓮。
“打草惊蛇”是顾轻舟计划的第一步。
不过,长亭一脸无奈的模样看着顾轻舟,好似长辈看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是完全不动声色的。
“披麻戴孝,不是应该穿白色吗?”长亭笑问顾轻舟,“我不太懂礼俗,少夫人见笑了。”
“可日本是黑衣啊。”顾轻舟道。
“我不是日本人。”长亭仍是笑着。
顾轻舟看了眼他,他也回视顾轻舟。
他眸光深邃,眼波含情,静静看着顾轻舟。
在顾轻舟的连番发问之下,长亭滴水不漏。
他没有半分异样。
顾轻舟则改变了话语。
“你的胳膊,还疼吗?”顾轻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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