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楼勾起唇角,他笑了,那笑容连自己都感到苦意。
“你是该对我说这三个字。”王镜楼回道,“这么多年来,你让我让我们王家背负了谋害的罪名。”
霍云舒望着王镜楼,她心中不是没有愧疚,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他背负了什么,可是一想到尉家想到尉佐正,更想到尉容,让她蹙眉说,“我不相信当年是尉大哥谋害。”
“所以哪怕到了现在,你还是认为是王家是我?”王镜楼不禁问,这样的结果真让人气馁。
霍云舒两道秀眉愈发紧蹙,可她的声音却很平静,“不管是谁,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像尉老太爷说的,已经一笔勾销。”
她说的太轻巧,也太一笑而过,可是哪里来的一笔勾销?
这个世上,尉佐正已死,死无对证,从前的三家世交已成如今现状,她不能行走毁了容颜,和他再也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这一切,又如何能一笔勾销?
王镜楼原本有无数的话语想要询问,问她这几年是如何度过。问她为什么一直躲着不肯现身,可是不料到了最后,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笑的是,他发现,其实自己不舍得。
所以,不舍得责怪她,连一句质问都不舍。
王镜楼望着她,这一眼却像是过了千年万年,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牵绊任何牵扯,他握紧的手,慢慢的放开,好似在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去强求,再也不要去勉强,再也不要看见她为了自己而不快乐。
可他还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像是在最后时刻仍旧不愿放弃盔甲,所以他对她说,“霍云舒!我不会接受你的对不起!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奉劝你从今天开始能够言行如一忠于自己。既然决定就义无反顾!不然,你不仅是在害人也是在害自己!”王镜楼的声音冷厉,却带着完全缱绻的柔情,“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霍云舒惊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落,多年后初次面对王镜楼,让她初次被震撼。
她几乎想不起那个曾经在她面前,那个和她相敬如宾的王镜楼,他们不过是家族联姻,成全家族成全企业,却无法成全各自的心意。
只是在订婚宴上,他低头亲吻自己的脸庞时,在众人的怂恿起哄下对她说了一句:霍云舒,我爱你。
若不只是背负家族使命,若不只是这样而已,所以他对她这么多年耿耿于怀不曾释然,其实不过是因为——
霍云舒方才惊觉,却早已时过境迁。她唯有一句,“对不起。”
得到她最后这一声,王镜楼没有再停留,他直接转身离开,离开她的世界,不再硬要去打扰。
王镜楼踏入电梯,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只是当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才方觉心痛的滋味,原来还是这么深刻!
高层之上,霍云舒推着轮椅来到落地窗前,站在最高的楼层,她低头往下瞧。
可以看见车来车往,也可以看见人潮如梭,更可以看见王镜楼的离开,也看见了那一辆属于尉容的车。
他还在楼下等待她,不曾离开。
她抬起手,轻轻覆上玻璃,她想要握住。不想再放开。
可是现在的她,怎么还配站在他的身边。
……
“容少,镜楼少爷已经离开了。”宗泉在前方汇报说。
尉容坐在车后座,他也有看见王镜楼离去的身影。原本以为会等上许久,可不想竟然这样快,竟然已经结束这次的见面。
尉容就要下车,再往七星大厦而上。
宗泉为他将车门打开,尉容俯身而出,这个刹那又听见任翔说,“襄城恒丰一行到机场了!”
……
飞机隆隆落地,抵达海城机场。
贵宾通道处,蔓生陪同尉孝礼站在出口处等候。随行的还有尉孝礼的下属,以及蔓生这边余安安外加程牧磊。
尉孝礼询问,“林副总,住所都安排好了?”
“请放心。”蔓生轻声回了一句,尉孝礼果真安心,“辛苦了。”
蔓生朝他笑了笑,耳畔突然听见一声呼喊,是尉孝礼的秘书在说,“是恒丰的顾总!”
周末的天气实在大好,所以机场的玻璃都像是被天然擦拭干净,不曾留下一丁半点的痕迹。踏着阳光,一道身影从甬道那头,以他为首带着另外一行人缓缓而出。黑色西服,白色衬衣,他的面容在步伐之中越来越近了。
依稀之间,过往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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