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桌子、架子全都是活生生的人组成。
他们赤身裸体、面黄肌瘦,眼睛蒙着黑布,嘴巴用胶带封上,身子上全是鞭痕,屁股上是「茜」字烙印,打着葡萄糖溶液的吊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消耗品,出于需要被折断骨头、注射激素,造出合适的形状。
茜看上去天真无邪、人畜无害,我一时间陷入巨大的混乱中,很难相信会是茜的所作所为。
我突然意识到,或许对于茜来说,我确实是特别的存在,但我一头雾水,想不出任何原因。
别墅虽然不大,每天都全部打扫一遍既无必要,又不现实,我决定三天一轮做清扫,第三天正好包括二楼的厕所。
厕所不大,估计只给茜自己和客人用,因此消耗品就只有厕奴和顶着用来放换洗衣服的框子的「矮桌」。
与其他房间的消耗品不同,这两人的岁数明显偏大,看上去将近五十岁。
相比其他那些年轻的孩子(是的,我当时才十五岁,但他们比我还年幼),我见到这两人更加于心不忍。
不过似乎是茜的仁慈,他们吊的营养液看上去也十分高级,并非简单的葡萄糖溶液。
就在我拖完地正要擦墙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不止的「嗯嗯」声。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矮桌」发出的声音。
一时间我六神无主。
我是个男人,我没有能力去扇他一巴掌叫他住嘴。
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竟然下意识地想向那个厕奴求救,但对方一声不吭。
接着我就想到直接走出厕所,反正他被绳子束缚住,没有能力把我怎样。
可我的脚刚迈出一步就停住,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很熟悉那副声音。
我站住,视线扫过每一处可能安插摄像头的位置,一个都没有发现。
我安慰自己:这里是厕所,茜应该不会有兴趣在这儿还安置。
于是我下定决心,撕去了「矮桌」嘴上的脚步,又拿下他的眼罩,然后我就不由自主地尖叫。
我万万没想到,眼前的「矮桌」就是我本以为已经被处死的父亲。
显然,他也没想到是我,望着我喉咙里发出「喀喀」两声,眼泪就从眼角流下。
我知道他杀了相当疼爱(字面意识,母亲连捉弄我都不会,我也没有恋母情结)我的母亲,但他毕竟是我父亲,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我毫不犹豫地把那个空空的竹筐从他身上拿下来放到一边,把绳子解开,抱着他躺倒地板上。
他的伤口都是皮外伤,身上也没有残缺。
可能有营养液的作用,他还有力气抱紧我,我自然也抱住了他,一起痛哭。
当时我想,就算茜因此把我凌迟处死,我也不会后悔救下自己的父亲。
两个人都哭完后,我把干瘦的父亲抱到楼下的厨房,接了点水给他润润嗓子。
等他能够说话了,我才问他:「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他说,就在临刑前,茜殿下把他带走,说愿不愿意以终身监禁的方式代替死刑,随即说明了他的余生会受到怎样的刑罚,不过基本都是不重的鞭刑,其余时间就要当一个桌子,也只是以难受的姿势捆着,不会进行改造。
他问茜殿下为什么要救他,但没有得到回应。
父亲虽然身体疲乏,脑子相当清醒。
他回忆到这儿,立刻说,他能获救,是不是得益于我。
我的脑中也有这样的困惑,随即立刻告诉父亲自己之后的遭遇。
父亲听完,问道:「你是不是完全没印象为什么茜殿下会这么信赖你?」我点点头。
父亲叹了口气,继续问:「你知道茜殿下和你同龄吗?」「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那你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去参加过茜殿下的庆生宴会?」「这个我记得。
但是……」我在脑海中思索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模糊的庄园的影子,「发生了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是嘛。
」父亲若有所思地说。
「你记得些什么吗?」我立刻急切地问。
但父亲说:「没有。
那次是你母亲带你去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事到如今,我依然觉得当时父亲在撒谎。
如果我坚持问下去,或许就不会到现在还找不回那段不知为何丧失的记忆。
「茜殿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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