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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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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45卷)(252-255)(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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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平安符」只能来自于后半截的灵蛇金剑。

    剑片上的烧灼痕迹,代表它出自火场。

    虽无进一步的证据,但蚕娘活到这把岁数,只同一处火场有关,她任性地视为是从邬家庄余烬中所得。

    也就是说,持有后半截金剑的凶手,与灰衣人——姑且当是殷横野——联手,将邬家庄上下一百卅七口屠戮殆尽。

    蚕娘赶到时,误中灰袍人的六极屠龙阵陷阱,险死还生,却没能见到另一名剑手。

    剑片该是在灭庄的过程中受到激烈抵抗,金剑再折,从而留在烧毁的火场。

    萧谏纸的现场还原报告,明白指出剑手在庄内受挫的迹兆,强烈支持了这个论点。

    或许持灵蛇金剑的凶手,自觉无颜与女郎相见,所以才……不,不对,不是那样的。

    蚕娘想起在湖庄小岛上,冰火双丹即将巨爆、炸毁一切之际,终舍下爱郎的少女,那无机质似的空洞眼神。

    剑手非因愧疚而避开蚕娘,更可能是受了伤,才未与殷横野一道。

    她非常痛恨这种挫败感,即便予她挫败的对象本无此意,哪怕在旁人看来根本不能称之为「挫败」,依旧无法熨平凶手那异常扭曲的恨火。

    设计蚕娘的殷横野,即是当年在湖庄发动儒门五部执令围杀吕坟羊兄妹的灰袍人,从而推断出蚕娘在湖庄拖到最后一刻才出手,不是为保护胤丹书,而是「六极屠龙阵」对纯血的鳞族后裔有绝佳的克制之效,桑木阴之主尤为其甚,故须明哲保身。

    这个精准的推论,几乎将蚕娘的性命留在邬家庄的余烬里。

    而焦灼的蛇剑碎片,终将蚕娘和云山两不修、湖庄殷横野连在一块儿。

    有什么人,能与这些产生交集?将云山两不修一剑穿心当然是仇恨,虽然两位高人自承失败,但在凶手心中这绝非佳话,而是屈辱,只有扎扎实实将二人打败才能洗刷。

    「十年之功,并不足以消弭你和莫壤歌、须纵酒的实力差距……莫壤歌不运内力,只以招式斗你,须纵酒于激战中随意抽身饮酒的从容,你最少要花二十年的工夫,才能追上……」——诱发杀意的,会不会就是我这几句无心的话语?书斋里,蚕娘持剑片出神时,这样的念头无数次掠过心版,既令女郎心惊,复令女郎心痛。

    能使凶手突破岁月之限,十年内攀至巅峰的,只有宵明岛的《天覆神功》。

    但凶手发了毒誓,绝不拜入蚕娘门下,为得到秘笈,才与人合作血洗邬庄。

    待得武功大成,她头一个回去找的,就是双双认输弃斗的须纵酒与莫壤歌,只为证明自己真正胜过了这两人,毋须嗟来之胜!而负了她的薄幸男子,终究落得身败名裂,身死收场——(丹书啊丹书,我们究竟……放出了怎样的一头怪物?)说不定……说不定在凶手看来,蚕娘正是一切不幸的根源,杀了银发女郎犹不解恨,须杀掉世上每一个她在乎的、欢喜心疼的人,令她一无所有,带着悔恨虚无死去,一如凶手带着虚无悔恨而活。

    平安符——灵蛇金剑的碎片——是整个谜底缺失的最后一块,令蚕娘不得不面对,多年来始终回避的问题与答案。

    「……说!」银发女郎将满腔愤恨全发泄在狼首身上:「殷横野有没有告诉你,杜妆怜在哪儿?持这个信物,上哪才能找到她?这些年她到底躲到哪儿去了?说!」噗的一声剑片透体穿出,「笃!」没入砖墙,面与墙齐,怕要用上钉凿才能挖出。

    聂冥途倒地不起,再无声息,只余嶙峋的背脊起伏,血污逐渐浸透身下草垫。

    蚕娘一怔,意识到自己施力过猛,所幸昔日的畜生道之主命韧亦如牲畜,要换了别个儿,眼下便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聂冥途的口供不是什么可靠的铁证,不过对女郎而言已十分足够。

    萧谏纸那小子早去了几个时辰,该说耿、胡俩小子混蛋透顶,入手这般紧要物证,却未与自己商量,要不昨儿便来拷掠这畜生,还去沉沙谷摆什么龙门阵?吃好睡饱了杀上秋水亭,教那殷小子悔生人世!好在现下也不算太晚。

    马蚕娘并不打算给对手准备的机会。

    对萧谏纸或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殷横野已到付出代价之时,至于是否合乎古木鸢、高柳蝉一方的正义,则不在女郎的考虑之内。

    ——至于你,杜丫头,这笔帐咱们后头慢慢算。

    蚕娘要问你的可多了。

    女郎无声地叹了口气,正欲离去,省起取自狼首的那枚瘤核尚在手中,虚握肉核翻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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