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位农夫,听见有人问路,转身抬眼打量:“此乃河间府地界,归柳河镇管辖。公子从何而来,欲往何处?”他的口音有些重,却不难听懂。
无咎走到近前,摇头笑道:“这河间府,又属哪一国呀?”
农夫四十多岁,脸色粗糙,胡须杂乱,应该是个厚道的乡下人。而他闻声却是一怒,瞪眼道:“哼,难道西周国还有两个河间府不成?你这富家公子不事劳作,四肢愚钝,五谷不分,却锦衣玉食,真是好没道理,啊呸——”他竟是吭哧呛出一口浓痰,转身扛着锄头气冲冲离去。
无咎慢慢停下脚步,冲着离去的背影瞥了一眼,转而看着身上的丝袍,又伸手抚了抚头顶的玉簪,无辜道:“山有高低,人有迥异,彼此相安,方为大同,而非怨天怨地,满肚子的牢骚。再者说了,我招你惹你了……”
他耸耸肩头,伸手摸出一张兽皮,随即又换成一枚图简,之后背抄着双手而若有所思。
逃命的时候慌不择路,竟然跑到西周国的境内。舆图所示,河间府位于西周的最南端,虽然与南陵国接壤,距离灵霞山地界尚有两万余里之遥。如今法力亏欠而轻伤在身,不宜继续施展冥行术,倒不如买匹马儿代步,也好节省几分力气。
无咎有了计较,甩开双袖往前行去。
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一座小镇。
柳河镇。
镇子只有数十户人家,一条街道横贯东西。
无咎走在碎石铺地的街道上,随意观望左右的街景。来往的多是粗布短衣的农户与举止粗俗的商贩,其一身白衣飘飘穿行其间,很是惹人注目。他倒是浑然不觉,一脸的从容。而大清早的,街道两旁不多的店铺大都关门闭户,一家低矮的酒肆却是店门半掩,门前还摆着一张木桌。他径自走过了过去,张口唤了声伙计。
所谓的酒肆,不过是挨着街道的两间门脸,低矮破旧,若非门前插着一面脏兮兮的酒旗,未必就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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