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要以一身偿之……”
何充听到皇帝语调不如以往温和,甚至透出几分阴冷,心内也觉凛然,叩拜膝行上前涩声道:“臣情急妄言,不敢奢求化罪一身。诸恶虽有天听独断,但若要下及群庶、慰及众情,仍需付以公裁。况乱后百事待治,臣下俱如羔羊惶恐,需待王命指引……”
“朕久来事付诸公,未尝有丝毫疏远,诸公以何报朕?目下诚是百事待治,那请姨夫告我,台内可有百贤待用?用之非人,治成乱事,不如不治!”
听到皇帝尖利到隐有几分破音的语调,何充额头上又是涌出了一层冷汗,但也不得不说,他对皇帝真是大生刮目相看的感想,虽然仅仅只是几句对答,但却让他有无从应对的语竭之感。
“陛下早慧聪颖,承于肃祖遗风,臣等惭愧不堪,难复永昌旧治,然……”
“罢了,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居丧自闭,也实在难堪诸公。但也诚如姨夫所言,百事待治,群情待慰,不可因一人之悲而累天下戾气积郁。即便姨夫今日不来叩阙,朕也要相邀听谏。此中一诏,中书审之无误,那就即刻付宣吧。”
皇帝说完后,便指了指书案上一份诏令着内侍递给何充,而后才又叹息道:“寒庶人家,大丧之际尚且哀恸不能理事,朕为天子,竟不能尽全于孝道……”
“臣等无能,有负恩用……”
何充忙不迭又叩拜说道,而后才两手接过那诏令来,低头匆匆一览,脸色已是蓦地一变。
这一份诏令笔迹工整,且墨渍早已经干透,可见绝非一时间仓促制成,必是皇帝在苑中这段时间里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酝酿。
至于诏令的内容,前半段无非自残自愧,可是后半段涉及到对局势的安排,则实在令何充心悸不已。
诏令中以武陵王司马晞为卫将军,入都整肃宿卫六军,东海王司马冲进太常,并主持国丧事宜。这种抬举宗王的安排在当下这个时势而言,其实也无可厚非,其实就连群臣多数都觉得皇权孤弱才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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