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居,善观左右长短,以此较量为乐。我家虽只寻常,但这一份寻常,世道又有几家能够追得?男子各任于外,家事或难细审,但之后各得论功封犒,谁又乐见自家妻儿衣食用度俱劣于人?壮志之外,唯此杂事最扰人心。上行下效,夫郎又不可苛求用命者衣食俭用,唯妾自警,将此朴风度人……”
“夫郎不要觉得妾是危言求宠,单单最近几日,府中备薪便胜往时倍数。夫郎可知为何?”
看到这娘子一脸正色状,沈哲子倒是愣了一愣,不过府中这种杂事他又怎么有精力去过问,只是摇了摇头。
“夫郎近日起卧随性,餐食不定。但府内供应须臾都不可缺,往往备餐由早至晚,才可随时取用,灶薪难免耗多。夫郎家门元柱,合家上下福祉俱仰,侍用须臾不敢怠慢。偶有随性,便是常例备存。当餐不餐,则饮食常备,当眠不眠,则油蜡费多。眼下还只门户之内,未来扩及宇内,那可就不再是一家一户的得失耗省……”
沈哲子听到这里,脸上那随意笑容才渐渐收敛。自家娘子所言事务,他倒不是想不到,心中未尝没有警醒。但道理言则难免空泛,被自家娘子用日常琐事引出,才让他感触更加深刻。
沈哲子是真的没想到,仅仅因为他自己这几日作息不规律,家中日常耗用便以倍数增备。
他不是不知道以自己如今声势威望,世道之响应巨大,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种个人心意被无穷放大、一人之欲成天下之欲的现象,便是权力迷人之处。
但他就算有这样的觉悟,往常也只是更多关注大的层面,自家娘子今日讲起的话题,才让他的关注层面得以大大拓宽。
自家娘子这一番话语,让沈哲子突然想起后世一桩同样有关皇帝的轶事。那就是被称许为除了做官家而百事不会的宋仁宗,处理公务至夜,想要喝一碗羊肉热汤但却忍耐不说,就是担心一时偶然之念会令人误作常例,夜夜杀羊,久而费巨。
以天下而奉一人,这说起来只是让人颇感心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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