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在此处吗?为何不为这妇人敷药治伤?”
沈宏叹息道:“这水毒之症用药刁钻,左近都无常备。据说岭南沼野颇有此类瘴毒横行,也有对症之药,葛仙师月前已经往岭南去访药,我家亦有数十人随行。至于眼下,只能常以蜂蜜涂抹防其溃烂。但这些人多爱惜子嗣,早间为其抹蜜,晚间又尽数刮下为子嗣涂抹,屡禁不止,只能由之。”
“这些劫余之人,供养即可,又何须给他们安排差事。”
沈哲子见那妇人重病垂危,仍在用一手搓麻,忍不住说道。
“这位郎君误会了,我们做工皆是自愿,绝非沈氏主家苛求。我们都是劫余苟活之人,残喘无益于世,沈家主人却将我们解救苦海之中,又收容于此延医诊病。这残躯亦不知能活到何时,能做事时便做一些,难偿活命大恩,只求一份心安。”
旁边竹楼后转出一名布裙少女,手持一个刚刚编好的竹篾筐子,听到沈哲子这话,便开口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对沈宏深深施礼,神态极为恭敬。
沈宏听到这话后却是一笑:“阿翎娘子误会了,我身边这个可不是外人,乃是我家玉郎。”
少女听到这话,娇俏脸庞顿时有些羞赧,忙不迭将竹筐丢在一边,弯腰施礼:“不知主家郎君驾临,言语有所冒犯,请郎君恕罪。”
见这少女应答颇有礼数,沈哲子心内不免一奇,沈宏则在旁边笑道:“我与哲子所言北地高贤,便是这位娘子之父。”
说着,他又转望向少女,说道:“阿翎娘子,你父可在家中?我正携侄儿,准备去拜会先生呢。”
那少女再对沈哲子施礼,才直起腰来,抬手将额发扫至耳后,动作颇有飒爽,不同于吴中娘子的温婉,自有北地落落大方姿态:“我阿爷早间出门,说要带人在庄后再掘一渠勾连剡溪,若能成的话,庄后那一片泥塘都能耕作,以后出庄也可直行剡溪,不必再取远道。”
“这事我倒听崔先生提起过,只是烈日曝晒,他病体哪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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