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燃着的火把照着一屋子的金银。
骆思恭拿起账本道:“初步抄点共计有三百七十三万五千六百三十二两七厘三分。”
林延潮知道这也是官场上的规矩,就如同税赋上报都要精确到厘分,用此来表示经手官员的清廉-丝毫不沾。
陈矩道:“张鲸真是贪啊,冯保当年也不过一百多万两银子。冯保掌权十几年,张鲸不过七年而已?”
骆思恭道:“张鲸此人是罪大恶极,不过骆某想过了,这抄没的数额最后要上禀朝廷,公之天下。这张鲸不同于冯保,是圣上亲政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若是将三百多万两都报上去,此举不仅令圣上伤心,也让陛下的面上不好看。”
林延潮道:“不错,咱们为人臣的,当分君之忧,那么依骆大人之见,应报上去多少呢?”
骆思恭沉吟不语,陈矩道:“咱家也是没什么经验,想听听两位大人的高见。”
骆思恭道:“两位大人,依骆某看来还是不宜超过冯保为上,不如就上报一百六十三万两。”
陈矩轻咳了一声。
骆思恭道:“下面将多出的两百一十万两分作三份。部堂大人取一份,陈公公取一份,骆某取一份,当然陈公公不喜欢金银,骆某可以换成别的。”
陈矩道:“骆大人办事公允,咱家自是放心。”
骆思恭笑着道:“至于骆某这一份,用来打点上下,还有这一次跟来办差的弟兄们,大家卖了力气,上下都要沾些甜头也是雨露均沾。”
林延潮道:“这怎么让骆大人一个人出,从林某这七十万里拿出二十万两给底下人分一分。”
陈矩道:“这怎么好意思。”
林延潮笑了笑道:“林某已向皇上辞官,用不了这些银子。”
但见陈矩目光闪了闪。
骆思恭拍腿道:“部堂大人,真是够豪爽够义气,也好,这二十万两骆某拿来打点张诚,以后他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还兼提督东厂,咱们三人仰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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