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朴素。然而这个男人的一对大袖却用墨色绦子收束捆扎于上臂上,唯独袖口垂在腕侧,应该是方便他拔出肩头剑柄用石青色苎麻纱裹成辘轳形制的文士剑。
这十几年来,洛阳的风气一日三变,男着女衣、汉着胡服的风潮也不是没有,像这男人般把儒衫穿出了贼头气质的强人还是少见。再配上那张看似温文的脸和下巴上梳理得熨帖潇洒的一部短须,搭配起来就更奇怪。
儒士蓄须不奇怪,蓄短须也不奇怪,然而唇髭剃个干净却留了下巴上一撮短胡子就绝对不合洛阳人的审美不要说是洛阳,放眼天下十三州,哪里见过这么奇怪的胡子?
大概对男人这部短须有意见的不止老兵一个,墨衫管事目光从登记薄子上移开,刻意地不去关心那有点可笑的胡子,看到青衫男子手里的断棍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师门中曾有交代,配兵相随,不容有失,不论刀枪剑棍……”青衫男子完全没看到管事那拧成川字的眉头,很认真很认真地解说道。
“是不是剑在人在,棍亡人亡?”墨衫管事无聊又鄙视地扫了他一眼,挥手轻蔑说道:“这种过时了几百年的老套段子连我老家乡下那些老古董的说书先生都不会用了,老兄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而且那种五枚大钱就能搞一根的棍子,实在没有拿去修的必要。”
他说着移开了手里挡着自己视线的登记薄子,却看到这青衫男子左手还拎了个朱漆红底的食盒,蹙着眉头问道:“老兄拿着这个干什么?”
“贵府席面太丰盛吃不完,所以打包带走。”嘴里说得干脆,青衫客拎着朱漆食盒的手却朝后不着痕迹的一挪,温和笑道,“我师门还有祖训,食盒在人在,食盒亡人亡。”
“……”听到了如此厚颜无耻又极有创意的答案,墨衫管事也只能干笑几声,颌首称赞道:“……你丫快滚。”
没有抱头,没有鼠窜,青衫客依旧保持着温和可亲的笑容,翩翩然施施然地离了大宅门口。身后,几个短发蓬头的游侠儿还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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