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苛厉。不要说周斌如今才不过是个钩盾令的身份,当年就算是中常侍、大长秋一级的内宦中的真正尊贵人物,在太傅陈蕃眼里,也不过是呼来喝去的一条狗耳。
后来陈蕃事败,而司隶校尉阳球继往开来,用事月余,在洛阳城中大杀阉党。那些时日,不要说自己这样不起眼的中官,就是张让乘车出行,都像是被画影悬赏的小贼白天上了街!
真要再到了这样地步,只怕来的就不止是阳球那样水准了吧,却叫人怎么处?
他在诏狱署公廨后厅里前后乱转,像个罩在水晶罩子里的苍蝇一般。身旁几个他私下纳的美貌姬妾,都是低头默跪,不敢相扰。
原本像诏狱这样阴沉地方,又是怨气汇聚之地,寻常壮汉进来,也要受到这股气机侵伐,而不免有些异样反应。至于身心正常的廷尉署掌诏狱诸事的官员,更没有脑抽了带妻妾陪住在诏狱里这样没有常识的行为。
但架不住管事的是个死太监,特别还是对刑求拷问上有心得的死太监,这精神异常得离谱,常识也差不多都算崩坏。反正这诏狱里如今是周斌地位最高,权力最大,就算这死太监把诏狱改成了内宫蚕室,拷问改成了先切犯人左边还是先切犯人右边,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皇帝都公开卖官敛财的世道,再出什么混蛋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还算是周斌面上忌刻,实则阴沉自持,没有暴躁到靠用刑去安抚自己精神。若不然,这在略通望气术之辈看来怨气浓厚几如实质的洛阳诏狱中,少不得又要添上几条冤魂了。
诏狱署上下,不论是别的衙门借调来的杂佐小老爷,还是实打实几辈子家传行当的狱官,都知道这时节周斌在火头上,等闲撩拨不得,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抱着文书跑得勤快。然而心下也都是惴惴,外面闹哄动静,就算是这一向静默肃穆像个活棺材场子的诏狱里,都听得到了。这样风潮过后,论功行赏,那是从来没有诏狱上下属官狱吏的份,但是兴大狱这样烫手事情,从来都是诏狱署中诸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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