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汉人,汉人离不开羌人’,这唤作汉羌一家,兄弟之义。”
这番话听得魏野面上露出讥刺笑容,司马铃则是微微蹙眉,忍不住开口道:“做兄弟的,那肯定是一个屋里吃饭。但是羌人、胡人都当了教民,吃饭要讲究什么清净不染、真而不杂,不和汉人一起吃饭,这算什么兄弟?”
这秃顶五官掾听着少女反驳,居然还装着一片好气度的模样,向着魏野说道:“魏公也当知道,我朝以孝道治天下,能行孝友,则能行忠义。那么汉人富庶是哥哥,羌人贫困是弟弟,哥哥多照顾弟弟一些,不和不懂事的弟弟置气,于是汉羌和顺,亲如一家,岂不是甚合孝友大义?”
魏野面上仍然在笑,不由得拊掌道:“任掾史这一篇‘羌汉一家两不离’的高论,以正合,以奇胜,立论堂皇而别通幽处,实在是巧妙得很了。”
听着魏野讽刺,任冲昊倒是安之若素,淡淡一拱手道:“魏公赞誉,愧不敢当。只是如今刺史梁公在任,只以这‘羌汉一家不相离’七字做治凉之策,倒是大见安定。魏公不过是路过黑水城,不知本地风俗,更不知边郡虚实,奉劝魏公还是不要干预我等地方守臣的牧民之责了罢!”
这一声劝,在任冲昊看来是足够的有礼有节,但是落在蛤蟆王超耳里,还值不得一个屁价钱。他抢先跳出来,大叫一声道:“我家主公办事,要你一个杂佐小官儿废话什么,还不快把道让开!”
任冲昊虽然只是受张掖太守征辟的佐官,但也算是一方长官,不是那些斗食小吏可比,在王超这样的区区京官部曲面前,还是要讲究些矜持风度的。他也不去看王超,只把两个眼睛盯住了魏野,貌似谦恭地一低头:“魏公身为京官,身份清贵,怎么能和这些刁民一般见识?要是万一这些刁民搅起什么事体,只怕魏公也是不好交代的,此事便由郡廷处置,魏公且回传舍休息,如何?”
一摆手让王超闭了嘴,似笑非笑地看了面前这秃顶五官掾一眼,魏野反问道:“则这些人犯,阁下打算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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