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便算是自己一桩功劳了。
笑也笑过了,梁鹄将羽扇一指沧浪台外这一片绿野,叹道:“如斯美景,可堪入诗入画。只恨段公不能与鹄日日共之也。”
这在梁鹄看来,如此提问,已经算是露骨了你段罔自然是不能身兼张掖太守与武威太守的,这事自有朝廷的法度在。然而若要你举荐一个知情识趣,不会处处给自己惹麻烦的新太守人选,想来你这老货总要给自己挑个看得过去的人物吧?
按照凉州官场上的派系,一向是流官略占上风,各郡太守往往都是流官担任,而长史、从事这些佐贰官,则往往委之于凉州的豪族与名士。这种流官豪族彼此相制的局面,有光武帝时候凉州隗嚣割据自立带来的心结,也有凉州豪族出身的外戚和关内世家出身的清流,厮杀到彼此鲜血淋漓的世仇。
至于梁鹄这个凉州名士里的异类,铁杆的帝党,也是属意流官比较多一些和那些本地军头,梁大家实在是连共同话题都找不到一个。首重个人勇武和军功的军头们,也不觉得梁使君成天握着毛笔写的那些八分书,究竟有什么精妙之处。
梁鹄这种闲雅名士的局外人心态,或许能瞒过别人,但是却瞒不过段罔这个积年的老吏。他笑了笑道:“若说能与使君日日游赏之人么,还得是武威太守。据闻,武威长史左昌,倒也是博通五经,又颇有金石之好的,想来与使君倒是颇能相得。”
段罔提起左昌,梁鹄却是难得地沉吟了片刻,摇头道:“左昌这人,倒也合适。只是之前我署中从事苏正和上章弹劾时,直言左昌此人好兴祆庙,多有贪墨。若保举他,只怕于清议上,有些妨害……”
听着梁鹄犹疑,段罔也不否认,一挥手道:“使君治梁,以安定民心,四野靖平,羌汉一家为宗旨。则如此,那左昌好兴祆庙,反倒不是什么错处,而是能重用他的道理。”
见梁鹄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段罔加重了口气道:“历来治凉艰难,无非本地豪族皆以军功兴盛,羌乱每兴,不用凉人则不能平羌乱。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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