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风就如同害了疟疾一般,不停地抖动抽搐起来。这几个蒸饼一面抖动,一面缩小,到了后来,竟缩得不过栗子大小。
短髯汉子满面狐疑地看了看那越缩越小的蒸饼,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朝嘴中一送。他咀嚼半晌,却如同撕咬老牛皮一般,丝毫不能咬动,更别论朝下咽了。他又不舍得吐出来,只好就这么在嘴中含着。
那戴毡笠的汉子看了看四下,不由得说道:“莫不是此地供奉的神明年久无人上供,见着我们在此地开伙,就先拔了一个抽头去?”
经他这般一说,几个人顿时都有些慌神,不由得朝着四面看了看。
左老翁却不去理会他们,只将双眼朝着正殿梁上一望,一条长长的黑影顿时就朝着暗处一缩,只有一根竹管缩收不起,还露出半截来。
左老翁也不说破,只对着那管伙食的汉子道:“许是今日的日子不好,犯了冲撞。你将这些蒸饼再放回去蒸一蒸,说不得面还能发开,也未可知。”
那管伙食的汉子听得左老翁这般说,将信将疑地拿着蒸笼架回灶上。左老翁也走到了灶前,却不知他从何处拈出一支沾着朱砂的兔毫笔来,向着那几个蒸饼正中,就点了下了朱砂点。
他这里朱砂点刚点下,神祠梁上又是微微有耗子跑动般的声音响起。那管伙食的汉子全不知梁上出了什么事,只是低声骂了一声。又拿起个砂煲,也架在灶上,添些雪水,和腊肉干菜煮在一起。
他四下望了望,不由得搓了搓手,道声:“柴怎么又用得差不多了?”
这汉子向着左老翁作个揖,干笑道:“老先生,烦你在这里照看些火候,咱得出去拾些薪柴回来。”
说罢他一紧身上衣裳便冒雪出去了,去得也太急,浑然不曾听见左老翁在他身后道了一声:“北方凶气正高,你的脸又黑,正应帝于北方诛黑龙之相,切记不要向北走。”
见那汉子急冲冲地而去,左老翁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随即蹲下身来,给那灶中添了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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